【文霖】烟雾弥漫（下）
*竟然还有下？上篇戳。
*校队篮球员文×服装设计师霖
*请勿上升真人
1、
贺峻霖倚在车边，等着刘耀文来拿衣服。
他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新品发布会结束后，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整整三天，从设计草稿、打版、挑选布料、车缝，全由他独自完成。
不用苦思冥想，不用头脑风暴，很自然的，就有了想法。
完成之后，他满意的绕着衣架转了三圈，已经想到了刘耀文穿上之后的样子。
2、
远处刘耀文小跑过来，幅度很大，头发也跟着一颠一颠，能看出来弹跳力比普通人要强一大截。
不知道是被谁拦下来，他在半路停了下来，接过那人手上的东西，朝贺峻霖挥了挥手。
刘耀文上身穿着蓝色卫衣，下身是超宽松的运动裤，双肩背包上露出了网球拍，毫无时尚感可言，贺峻霖摇了摇头。
“游泳健身了解一下。“刘耀文眼睛弯弯，把刚刚从别人手中接下来的传单塞给贺峻霖。
“你干嘛。“贺峻霖蹙着眉头。
“学校新开了健身房，条件特别好，性价比高。”
“所以呢？”
“我觉得，你可能会需要。”刘耀文低下头。“你太瘦了。”
贺峻霖莫名火大，把装着两套衣服的盒子往他怀里一丢，就打开车门。
“哎哎哎，我是说你瘦，不是那个受，你就是太瘦了嘛，脸色还很差……”
刘耀文拽着他的手腕，觉得冰凉冰凉的。
3、
“我们好像还没熟到可以开这种玩笑的地步。”
“还有，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像你一样没心没肺。”
贺峻霖用眼尾扫了刘耀文一眼，这眼神比他的体温更冷，像在命令他保持距离。
对方下意识松开了手，两手转而紧紧捏着衣服的盒子，有些局促。
贺峻霖这才意识到，话说得有点重，他还只是个学生而已。
在他的学生时代，也曾经被人这样责怪过，也曾这样不安过。
哎，心软了。
抬手想拍拍他的肩膀，最后却还是重新落在了车把手上。
“下次见面时，穿我做的衣服。”
——砰。
车门一关，贺峻霖在心里舒了口气。
刚开出校门没多远，却突然发现忘记把刘耀文的护腕还给他了。
4、
那天庆功宴结束后，刘耀文喝大了。
别人喝醉后，都会说胡话，刘耀文不太一样。
似醉非醉时，他还会随便说些东西，喝到最后，话却越来越少。
一杯接一杯，脸红得要死，只知道笑。
贺峻霖受不了店里烤串的烟雾和挥之不去的油烟味，从包里拿出洗手液起身去卫生间，收拾收拾就回家休息。
刚推开门，就看到刘耀文半蹲在洗手池下面，头埋得很低，脖子上都是汗，像是刚吐完。
想把他扶起来，却怎么也拽不起来。
贺峻霖只能也蹲下去，看看他的情况，没嫌弃刘耀文的一身臭汗和衣角的污渍。
靠着他的头，发现刘耀文在偷偷哭，没说一句话，没发出任何声音。
5、
“怎么？“贺峻霖有点摸不着头脑。
刘耀文还是不说话，瘪着嘴巴。
“赢了比赛还不开心啊？”
半晌，刘耀文才断断续续说：
“因为开心，所以才想哭。可是当着大家的面哭，有点尴尬。”
说完，又起身开始吐。
贺峻霖心想，这人到底还是有点太倔了。
轻轻拍着他的背，眼看刘耀文要拿护腕去擦嘴巴，贺峻霖赶紧一把拦住。
“这个不行，太脏了。”
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给他，又察觉到护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水打湿，一直戴着不知道要滋生多少细菌，就自作主张帮他摘了下来，用洗手液揉搓了几下，结果顺手拿回家，忘记还了。
想了想，这东西应该对他挺重要的，贺峻霖还是掉头，把车重新开进了学校。
6、
刘耀文没走远，还在学校主干道上。
贺峻霖按了按喇叭，放慢车速，打开车窗，把护腕递了过去。
对方有些惊喜，但并没有立马接住，只是说：
“你先别动，等我一下。”
眨眼就跑没了。
五分钟后，换了一套新衣服过来。
贺峻霖爆笑，话是他自己说的，没毛病——
“下次见面时，穿我做的衣服。”
刘耀文接过护腕，说了声谢谢，扭头打算走。
“上来，带你去看个东西。“贺峻霖喊住他。
7、
市里最大步行街附近的公交站，已经换了展示牌。
刘耀文拍的那套图刚出街，他看了好半天，还是觉得这上面印的人不像自己。
那个人，太酷了，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什么也都不怕。
服装和摄影的力量真强，贺峻霖好厉害。
拍下照片，打开微信对话框发给妈妈，嘴里忍不住念叨：
“你信不信，我妈等会一定会问瓜娃子是不是不好好打球，去做模特了。”
贺峻霖突然扭头看着副驾驶的刘耀文：
“你一直都这么自来熟吗？”
刘耀文停止打字，按下锁屏键，侧过身，双眼直视贺峻霖。
“干嘛？“贺峻霖被盯得心里发毛。
“你是第二个。“
8、
“呆在一起就想一直讲话的人，你是第二个。”
贺峻霖很想问，第一个人是谁，脱口而出的却是：
“为什么。”
“因为兴奋。”
贺峻霖皱皱眉头：
“是我，想的那个性奋？”
刘耀文涨红了脸。
“不是不是，就是纯粹的兴奋。”
怕是越描越黑，拿右手手指开始在空气中写“兴”的笔画。
贺峻霖一阵咳嗽，强忍笑意。
“别解释了，下车吃饭吧。”
9、
贺峻霖喜欢吃，也喜欢吃东西吃得香的人。
要说为什么对刘耀文有天然好感，大概也是因为他吃东西很香。
他手下的工作人员常开玩笑，要知道贺老师有没有真心把一个人当朋友，只需要看他有没有带那个人去晨师傅家吃饭。
晨师傅家不是高级的饭店，装修简单，但很整洁。鱼和面是特色，很鲜。
贺峻霖停好车，带着刘耀文七拐八拐往晨师傅家走。
后面一直跟着两个女生，犹犹豫豫，还是上来打招呼：
“帅哥，想问一下你这个衣服在哪家买的？”
短发女孩开口说话，指了指旁边的女伴：
“她也想给男朋友买。”
刘耀文用胳膊肘怼了贺峻霖，俩人转过身背对着女孩：
“这个款什么时候开始卖。”
贺峻霖耸耸肩：
“不卖，只有这一件。”
刘耀文嘴巴微张，有点吃惊，贺峻霖点点头再次确认不是开玩笑。
“不好意思啊，这是他做的，没有卖的。“看到女孩不说话，刘耀文以为她们很失望，赶紧接着又说，“但是你可以关注他的品牌balabala……”
谁知道两个女生刚转身，就嗷嗷叫了起来。
“太窒息了……”
“这可太甜了吧……”
贺峻霖一头黑线。
10、
听到贺峻霖打招呼，晨师傅擦擦手，从后厨出来。
“小贺，还是老样子？”
“嗯，多一份面，他打篮球的，能吃。”
菜上来的时候，刘耀文眼睛亮晶晶。
“都是我爱吃的！”
贺峻霖觉得身体某个角落，被这眼神，给点亮了。
他以前吃过刀子，一口一口嚼碎，咽了下去，没有哭，也没惆怅的功夫。
但自此之后，他从前爱吃的东西，都食之无味。
试得出冷暖，尝不出酸甜苦辣。
那天在摄影棚看到刘耀文吃苹果，他闻到整个小房间里苹果的清香，忽然也想尝一尝。
刘耀文对热腾腾的面条呼气，烟雾弥漫中有条清晰的“路”。
贺峻霖凑到他面前：
“你知不知道，能吃到一起的人，才能谈得来恋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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