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情侣（4th week/下）
*不是终章，不是终章，不是终章。
下一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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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6．回家
“世界上最后一头雄性北方白犀牛在肯尼亚OlPejeta保护区去世……在过去24小时中，它的病情急剧恶化，无法行动，最终不得不选择以安乐死的方式让它安静的离开……”
深夜机场高速上，敖子逸开着辆银白色的特斯拉在飞驰，纯电动车没有传统机的那种轰鸣声，电动声的轻微噪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车内安静得诡异。
“哎，人类的破坏力可真强。”贺峻霖仰着头，捏了捏脖子，顺口发表了对新闻的观点，打破了沉默。
敖子逸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半小时前，敖子逸在机场接到贺峻霖。
对方右手拉着大号拉杆箱，左手一共拎了五个盒子加袋子，脸上倒没什么倦意，衬衫外套也是平平整整，一点也不像航班延误被困机场四五个小时的样子。
敖子逸伸手帮他拿袋子，顺手拍了拍贺峻霖的肩膀：
“可以啊你，这么精神。”
“那当然，我的人生信条：随时保持优雅。“贺峻霖故作夸张的耍了下头发，”哦对，你等会就直接把那些东西放到你家吧，明天帮他们分了。“贺峻霖指了指敖子逸手里的拿几个袋子。
真空包装的口味虾、粽叶糍粑、干辣椒……敖子逸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迫于安检压力，贺峻霖很有可能连着臭豆腐一起拎回来。
“长沙怎么样？“
“他们连炒米饭都是红色的，嗜辣者的天堂。“贺峻霖语气轻松，“不过这周过的真的特别开心，特别轻松。你们这周怎么样？”
“一言难尽，总的来说，还是挺好的。不过李天泽对马嘉祺尤其上心。“敖子逸也假装不经意说出来，贺峻霖没再继续搭话。
八个人中，敖子逸和贺峻霖也算是最早互相认识的人。而且是贺峻霖临时想起来的去吃烤全羊，敖子逸又顺着这个思路推了一把，才算是正式给了八人相识的契机。
天台四人组中，敖子逸第一周就和李天泽抽到一起，对方不拐弯抹角，直接抓住他的软肋也清楚说了自己的意图，虽然不是理想中的方式，但两个人对彼此的了解都进一步加深。
刘耀文就更不必说，他算是所有人中比较好懂的一个，生活经历比较纯粹，年纪又小，加上和丁程鑫走得也比较近，敖子逸很快就摸清了刘耀文的心思，甚至包括他最近在纠结的事情。
甚至在八个人中，他也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和其他几个人有所交集，不管是因亲吻事件和陈玺达交涉，还是趁交换期间向马嘉祺求助、帮宋亚轩炸馒头什么的。
唯独贺峻霖，俩人之前单独接触次数，零。
说来也怪，就是在这么个情况下，俩人相见也并没有太生分或尴尬的感觉。想起来什么就说两句，没什么想说话的也不必强行找话题。
把贺峻霖送到楼下，敖子逸补充了句：
“对了，你休息好了之后，可以想想咱们这周的计划。最后一周，咱俩就轻松些，做点什么能让自己开心起来的事情。”
“好啊。”
Chapter 37．决定
自从陈泗旭强行做篮球馆的清洁人员后，张真源的体重由之前的稳步下降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增长了起来，教练手背在后面，特别严肃的叫住他：
“真源？你最近蛮开心？”
“还……还好吧。”张真源不太明白教练想说什么。
“我看是好得很！你瞧瞧自己的体重，再这么下去我看你直接去隔壁重竞技馆练举重去好了。别笑！我说认真的，你这个体重该拉警报了啊。”教练皱着眉头。
“好的教练，好的教练。“张真源收回了笑容，重复了两遍。然后倒着跑回篮球场上，目光前方是身子一半藏在洗手间的陈泗旭。
张真源冲对方做了鬼脸，却看到陈泗旭一直冲他摆手，还没反应过来他想说什么，张真源就直接被撞倒在地上。
原来刘耀文从另一边的入口进场，也是低头在出神，俩人就这么撞在一起，还好只是倒了，都没受什么伤。
“哎呀，对不起。“张真源站起身去扶刘耀文。
对方面无表情，摆了摆手，说没事。
刘耀文一整天都特别不在状态，命中率和平时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而且在进球了之后也没做那个标志性的举拳头的动作。
教练在场外的哨声吹得越亮、巴掌越响，他就越心烦意乱。
“刘耀文！你怎么回事！你这个样子去了美国，是要给谁丢人呢？？？”教练一吼，所有队员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刘耀文咬了咬牙，脸往旁边一别，没说话。
中途休息的时候，张真源抱着篮球问：
“你，今天怎么了？“
刘耀文正把所有的事情闷在脑子里想，快打成了死结，张真源来的正是时候。
原来昨晚宋亚轩正面跟刘耀文讨论了去美国这件事，他的态度很明确，不去。
“声乐老师，对我来说不是一个糊口的工作，我真的喜欢教孩子们唱歌，会有成就感。”宋亚轩从来都对自己的工作很自豪，但刘耀文并不这么认为。
“可你去国外留学完之后，回来照样也可以当老师啊，工资也会变高，或者留在那边教学生也可以啊。”
“你听我说完，年初时候我妈生的那场病你也知道，之后断断续续还要去医半年，这么一走，我根本不放心。”
宋亚轩终于鼓起勇气把这话说出来了，其实当时刘耀文不是没有考虑过伯母的这个因素，但他当时想的解决办法是，可以让自己的奶妈过去照顾伯母，任何重活伯母都不用干，况且还有伯父在可以照顾。
但宋亚轩的顾忌是爸爸也到了身体冒各种毛病的年纪了，而且就妈妈那个性格，家里有个奶妈这样的外人会让她更不自在。
宋亚轩不爱麻烦人的性格和他妈妈有着极大的关系，半年前，妈妈在体检的时候就被提醒有个指标异常，建议再去复查，但妈妈转眼就把这事儿忘了，还跟宋亚轩汇报说身体很健康。
之后有一周，小便都带了点血，妈妈偷偷拿手机一查，说是可能上火，也没在意。那段时间她整个人脸色都特别差，说话都带着感冒的鼻音，还喝了几天感冒药。直到在单位猛一下站起来跌倒，妈妈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到医院一查，癌。
好事是，癌也分很多种，妈妈得的输尿管癌治愈率超过70%，不用饱受化疗之苦，代价是割掉一只肾。
那段时间宋亚轩整个人的状态都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刘耀文训练之外的时间几乎全用来陪他，宋亚轩没向妈妈表明过俩人的关系，但等恢复得差不多之后，妈妈自己心里也有了数，只是什么都没讲。
更好的前程、更大的世界摆在眼前，宋亚轩还是决定放弃，留在这边。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放弃了和刘耀文的关系。
“我觉得咱们现在的交流，比之前顺畅了好多。”
“所以我也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坦白了。你要对我们多一点信心。“
刘耀文想到之前贺峻霖分析出的他的毛病，觉得真是每一句都说到了点上，太直来直去，太以自我为中心，想当然的去考虑事情。
他抬起头，郑重的告诉宋亚轩：
“那我尊重你的选择，而且，是，我对我们有信心，距离不是问题。“
可睡一觉起来，他心里还是觉得没谱，刘耀文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心空，就很虚，像是踩在棉花上面。
Chapter 37．放手
陈玺达一直在怂恿李天泽：
“你什么时候叫上丁程鑫，咱们四个人一起出去玩吧。“
他极尽毕生的撒娇绝学，试图让李天泽心软。
“不。“
别人可能还会吃他这一套，但李天泽跟他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招对他来根本没用。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马嘉祺吗？“
陈玺达就差在客厅地板上滚两滚了。
“如果有机会，我只要和他两个人一起约会，什么四个人六个人八个人，还是全免了吧。“李天泽翻着书，头也不抬。
“那我们先说好，你不许和丁程鑫有亲密接触。“这是陈玺达最后的卑微要求。
“这，我可不敢保证。“李天泽带着笑意。
陈玺达拿起两个枕头，就扔过去，李天泽一把接住，垫在背后。
他对现在的情况相当自信，以他目前掌握的情报来说，贺峻霖就算回来之后，也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他现在只需要安稳度过最后一周，顺便帮敖子逸那个忙，一旦结束之后正大光明对马嘉祺火速出击即可。
李天泽的直觉向来很准，不过他猜不到，真正想火速出击的是马嘉祺。
贺峻霖从长沙回去的凌晨，蹑手蹑脚开门，结果一进门，马嘉祺就坐沙发上在等他。
“贺儿。“
贺峻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在干嘛，大半夜的太吓人了。“
“想事情。“
贺峻霖把书包和行李箱都放好，脱掉外套端着杯水，坐到马嘉祺旁边：
“反正肯定不是在想我。”
马嘉祺苦笑：
“我上周几乎没怎么失眠，不用喝药就能睡得着。“
“这是好事儿啊，干嘛哭丧着脸。“贺峻霖好奇发生了什么。
“说不上来，我现在感觉既好又不好，哎不说了，耽误这么久，你肯定累了，还是先休息吧。“马嘉祺起身准备走。
“我说。“贺峻霖叫住他。
“嗯？“
“咱们就和平分手吧。“
“好。“
“你自由了，所以现在你想和谁睡觉，就可以去和谁睡觉。“
过了好久，马嘉祺才扭头过来，竖起食指。
“不行，还有一周，我和陈玺达在一组。“
“当然，过了这周，我会的。”
贺峻霖噗嗤一声：
“我的意思你懂就行。”
贺峻霖换上睡衣，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气，这下就真的结束，重新开始另一段生活了。
他为什么会答应马嘉祺？
大概是急于被认可，证明自己，证明就算和大部分的取向不同，也可以过得很好。
在学校的时候，他因为对服装和外表的过于在意，而遭到过不少恶意，那话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他也知道自己和马嘉祺在心动的一瞬间过后，抱团取暖的性质大于相爱。
他和马嘉祺不一样。马嘉祺觉得这种相互依赖的感觉，就是喜欢就可以长久，他是因为之前没爱过人，所以将两种感情混淆。
而贺峻霖，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却还是将这段关系继续了下去，享受着稳定体面关系给自己生活还有精神带来的好处，他罪加一等。
他一面觉得马嘉祺不懂爱，一面其实自己也没有百分百去付出。要马嘉祺主动提分手不太可能，最终他还是放过了马嘉祺，也放过了自己。
Chapter 38．赛车
李天泽主动提要和丁程鑫一起去玩卡丁车。
“啊，咱要不换个地方，这种地方我12岁之后就没有再去过了。”丁程鑫苦着脸。
“其实我还想去你们训练场地，让你带我飙车来着。“李天泽从就诊室出来，摘下口罩。”但是显然，这个提议的可行性不太高。”
“没想到你还有个赛车手梦。”丁程鑫把两只伸出来，开玩笑说：“让给你，让给你，赛车手你来当。“
旁边护士都看乐了。
“反正你正好后天下午有空，咱就去附近那个卡丁车场，让我学两手呗。“李天泽抿着嘴巴笑起来。
敖子逸之前提过，丁程鑫从四五岁开始就泡在卡丁车场，印象中他爸爸两个月回来看他一次，教他开，每次丁程鑫有了进步，爸爸都会去请他吃一次麦当劳。
丁程鑫平时吃饭很快，唯独吃麦当劳这种快餐，吃得格外慢，细嚼慢咽，甚至能把可乐里的冰块都喝化。
印象中，丁程鑫从小就不缺钱，稍微长大点之后，敖子逸才知道原来丁程鑫就是大家口中的“私生子。”
一开始他开卡丁车是为了得到亲生父亲的认可，再长大一些，丁程鑫开卡丁车纯属就是为了发泄，不要命了的开，无意中被专业赛车手发现，这才签了俱乐部去培养。
丁程鑫开过各种豪车和酷炫的改装车，万人拥趸，要多拉风有多拉风，但这一切都是从小小的卡丁车开始，这里有他最原始的关于痛苦和快乐的记忆。
按照约定的时间，到卡丁车场，丁程鑫楞了一会，这个场地比他记忆中的要小很多，这到底是因为回忆骗人，还是因为长大后参照不同了呢？
“不要小看卡丁车，这和游乐园里的碰碰车不一样，好歹这也是小型赛车，国内国外都有专门的卡丁车赛事呢。”
开始前，丁程鑫叮嘱李天泽，旁边工作人员看到是丁程鑫来了，都自动退到一边去，只等围观。
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弯道过得干净，速度控制得当，能看出来丁程鑫不过使出了三分力气，但还是吊打了在场的所有人。
李天泽不甘示弱，一直紧紧地跟着，水平也不差。
“没看出来，你还有两下子。“
“你在前面，我有目标嘛。“李天泽笑着说，”还有你在前面，我也很安心。“
丁程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就是这么攻下马医生吗？”
“怎么？“
“就是莫名其妙的鼓励，和千奇百怪的矫情话。”丁程鑫觉得李天泽给人的第一感觉和相处下来的感觉，相差甚远。
“我对他，不用这些。”李天泽眯着摇了摇头。
“我现在只是在还人情。”下一秒，表情严肃。
丁程鑫摘下头盔，若有所思。
“我对他不用这些，我能当牙医，和他也有间接的关系，对他，我准备了太久。“李天泽额头的汗水沿着眼睫毛，滴进了眼珠子里。“人活着嘛，总要有个目标。“
“不去计较对错，拼命去搏。“
微风一吹，丁程鑫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久好久，都没有开心的开车了。
就是那种什么都不必想，什么都不必担心，只需往前，一直往前，身体跑在思想的前头，酣畅淋漓，然后自然而然的快乐。
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诶，真的。
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啊。
扑通扑通。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了。
身体跑在了思想的前头，心比其他一切器官都更热烈。
回过神来的时候，丁程鑫的脸已经湿了一半。
李天泽戴上头盔。
“咱们再来一局，跑两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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