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小号

失物招领处

念北(一)

 

 

*追梦民谣歌手祺×中戏夜店咖泽。

 

*大概是个坑,全部瞎编。

 

*请勿上升真人。

 

 

 



 

朋友,你见过凌晨两点的北京吗?

 

工人体育馆旁的大马路上,霓虹闪烁、音响震天、车水马龙,各种肤色的人嗨在一起,混着不同香水的味道,甭管认识不认识,干了杯,就是知己。

 

如果你身在其中,一定会被这世界人民大团结的景象所“感动“,保不齐还会高歌一曲《国际歌》。

 

是的,在凌晨,北京的心脏是三里屯。

 

 

大一念了不到半年,李天泽从路北开始就几乎把所有的酒吧都去了一次,和不同的朋友。

 

他自己也没想到,最角落那家“目的地”,会成为自己的根据地。

 

有天他在一层的舞池中央,发现旁边站着的是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穿着件时髦的大背心,抹了发胶,虽然已经在努力的装做是成年人,可是那有些飘忽和紧张的眼神,已经完全暴露了他的真实年龄。

 

正想调侃他几句的时候,李天泽被朋友拽了拽衣袖,跟着朋友的目光看向了左前方,一个大约有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佝偻着身子在人群中穿梭。

 

“喏,就是那老头儿,之前他们总说的那个咸猪手,没想到他胆儿挺肥,还敢来。“

 

 

李天泽在学校人物小传写惯了,在这个时候竟然下意识的给老头儿编故事:

 

他给人的感觉莫名像那种北京典型的出租车司机,这个年纪如果结婚的话,应该已经有了孩子,不过能来这种地方的话……家庭情况可能还要更复杂一些。

 

 

目的地——号称亚洲最大的同志酒吧,也是北京LGBT群体的聚集地,店内常年挂着彩虹旗,有时候甚至会有名人出入。

 

虽不设女厕所,但对女性也还算友好,归为同志酒吧,可直男直女来这里玩儿的也不少。你能嗅到所有自由和平等的味道,李天泽喜欢这个酒吧,也是这个缘故。

 

尽管太阳升起,泡沫还是会破掉。

 

 

 

在同届学生中,李天泽小有名气,一是他领悟能力不错,总被老师夸。

 

二是因为开始上课的第一天,他没直接进教室,反反复复徘徊了好久,才进去将信将疑的问道:

 

“请问,这是17级表演2班的教室吗?“

 

在得到肯定的回复之后,这货嘴里叼着酸奶猛吸一口,然后一脸的不可置信:

 

“大家长得……也太像编导系的同学了。“

 

有的学生感到自己受到了冒犯,这不就是摆明说自己长得丑吗?

 

 

天知道,李天泽在推开门之前的一瞬间,以为等待着自己的是一屋子俊男靓女和闪闪发光的大学生活,哪只不出三秒就被打回原形。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之后,翻开《艺术概论》开始预习,心想,这下帮天爱在学校找男朋友的事情可算是泡汤咯,话说回来,既然现在情况这个样子,我觉得自己颜值勉强可以排到,前三?

 

 

 

中戏校风朴素,很抓基本功,学风还算开放但几个名师还是严厉的,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气质。

 

李天泽是本地考上来的,并不觉得进了这个全国数一数二的戏剧院校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他接到录取通知书一瞬间,脑子中最兴奋的想法就是终于可以正儿八经的住校,享受生活,不用再家里当个乖宝宝了。

 

上学这半年,李天泽见过的有趣的人,比自己之前十九年中遇到过的还要多,每天都会有新的感触,刺激。

 

白天在学校岁月静好,晚上去酒吧脚下生风,是他的常态。

 

 

但年轻人身体素质再好,也经不住没日没夜的这么折腾。

 

早起晨练的时候,李天泽就发现自己嗓子有点疼,一开始都发不出声儿,后来勉强能讲话,却完全变了个味道。

 

坏了,搁平常的人,嗓子疼了喝了两三天药就好了,可李天泽过两天还有个表演期中考,一定要在这之前恢复。

 

暂时告别酒吧,他还是可以做到的,但过了八点之后呆在宿舍,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事情。生物钟这个东西,不是说变就能变的。

 

 

 

宿舍里几个人打算去学校附近的清吧里转一圈,也算是庆祝几个单身汉的节日。

 

李天泽躺在床上转念一想,对,清吧不就是类似小茶馆那样安逸的地方吗,不喝酒,我就喝点饮料,实在不行只喝白开水好了,只要不一个人呆着,怎么都好说。

 

一个鲤鱼打挺起床,披上学校的大外套,系个围巾就出发去鼓楼。

 

 

鼓楼在三里屯向西约七公里的地方,夜晚也很热闹,却完全是另一幅光景,说得简单粗暴点,就是文艺青年聚集地。

 

从学校步行20分钟就可以到鼓楼,但李天泽并不经常来。

 

这附近游客很多,很多清吧纯粹就是占着黄金地段来圈钱,客人坐的满满当当,可质量却让人不敢恭维。

 

舍长拍拍胸脯说,我带你们来的这家绝对够地道,叫“念北“,那里驻唱歌手水平都很高,而且知道的人也不多,环境还算宽松。

 

混惯了夜店,突然来到这么一个地方,李天泽觉得它feel莫名像……寺庙?

 

木地板、木墙壁、店里挂得满满当当都是西藏风情的风景照和小玩意儿。

 

“我说,咱们是来过节的还是打坐的?“

 

听到这句话,社长想给他的嘴缝上,可能是察觉到“友善“的眼神,李天泽赶紧闭嘴,去找座位。

 

离舞台最近的第一排还有张桌子,李天泽没点什么喝的,只说嗓子不舒服,等会让他们给我来杯白开水就好了。

 

半晌,一个小妹妹端来一杯水给李天泽:

 

“这个里面兑了点凉水,所以温度刚刚好,现在就可以喝。“

 

李天泽突然发觉了清吧的好,他要是敢在酒吧里要一杯热水,哼哼,等明年去吧。

 

 

 

其实仔细感受的话,念北给人的感觉还是很舒服,不如说,是过于舒服,反而让李天泽有点不适应了。

 

舍友们正在怂恿舍长去和隔壁桌的女孩搭话,舍长面色潮红,连连摆手,李天泽有时候觉得他们挺逗,也很奇怪。

 

明明在上课的时候,能变男变女,变猪变狗,表演生动,完全天性释放,但到了这种情况下,却没有一个能干的,急得李天泽在一旁都准备替他们出击了。

 

 

还没起身,舞台上来了个人,穿着白色衬衫,拿了把吉他。调整座椅之后,拍了拍话筒。

 

“那个,其实,我是下午到店里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台上的人有些抱歉的笑了笑。

 

“所以我相信现在,坐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有故事,而这个故事很可能最后也很可能成为一个秘密烂在心里。“

 

“我希望,接下来唱的这首歌,能够给到大家安慰和勇气,虽然并不是什么特别励志的歌曲。“再一次露出了虎牙。

 

“一首《安河桥》送给大家。“

 

貌似这位驻唱歌手人气很高,李天泽瞟了一眼隔壁桌的女生,果然每个人都认真盯着台上的人,花痴都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开口第一句,李天泽承认他音色和功底还算不错,但也仅限于不错,在北京,能唱到这种水平的人太多了。

 

听同学说起,这个歌手叫马嘉祺,来这里得有一年多,好像是个原创音乐人,自己写歌但到现在还没正儿八经出过一张专辑,看这架势,是要在专业音乐人的路上走到底。

 

 

李天泽眯着眼睛,语气中带着嘲讽:

 

“二十一世纪了,原来还有人相信梦想啊。“

 

“梦想”这两个字被他念得特别重,第一排这么近的距离,相信台上的人已经听到了。

 

他不疾不徐弹唱完了整首歌。

 

 

“我知道 那些夏天

就像你一样回不来

我也不会再对谁满怀期待

 

我知道 这个世界

每天都有太多遗憾

所以你好 再见“

 

 

稀稀拉拉的掌声与喝彩,马嘉祺有礼貌的起身鞠躬,接着唱下一首。

 

李天泽翘起二郎腿,托着腮帮子饶有兴趣的观察马嘉祺。

 

 

末了还是摇摇头,心里默默嘀咕:

“不小的人了,怎么还是在做白日梦。”

 

如果写人物小传,马嘉祺又是怎么样的人呢?

 

 

 

李天泽整了整衣服,告别同学,说自己身体还是不舒服,先回宿舍休息去了。

 

马嘉祺察觉到第一排有人走掉,抬起头望着他微微驮着的背,不过三秒,低头认真扫弦。

 

又是一个,丢掉灵魂的人。他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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