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情侣（2nd week/上）
这次拖得有点久，对不住……
话不多说直接看吧。（泗源已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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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人生的关键，在于你能迷上些什么东西。”
Chapter 15．消毒
马嘉祺昏昏沉沉醒来，看了眼手机，周一早晨七点，着急起身去医院开会，肩膀上的阵痛又提醒了他正在休假，不用上班。
推开门看客厅里横七竖八躺了好多人，揉了揉眼睛。
两天过去脸上的肿还是没有消，右眼被挤得只能睁开三分之一，马嘉祺以为这是幻觉，突然有人抓住他的脚踝：
“马医生早上好。”
马嘉祺腿条件反射一收，才看到在自己脚底下的是陈玺达，再放眼一瞧，原来是他们六个。
李天泽蜷在最角落的沙发里，刘耀文、陈玺达和宋亚轩躺在地毯挤作一排，勾肩搭背。
丁程鑫与敖子逸背靠背，连弯曲的弧度和呼吸的起伏都一样，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对双胞胎。
酒精和烧烤的味道混做一团，强行冲进马嘉祺的鼻腔，他皱着眉头边开窗通风，心想失眠的药该换了，昨晚他们动静应该挺大，看来是自己睡得过分沉了。
医院给马嘉祺放了一周假安心养病，这本是件好事，可马嘉祺一旦开始休息不工作，就会失眠。
白天睁着眼睛看文献和论文，晚上睁着眼睛发呆，脑子空空如也，眼睛酸涩无比，可一旦阖上眼睛，脑中的发条就开始飞速运转。考虑到身体会吃不消，昨晚他就着温水服下了片安眠药，结果醒来后就看到自己家里的“翻天覆地。”
没回过神来，旁边卧室门突然打开，贺峻霖穿着睡衣出来。
贺峻霖有些洁癖，绝对不许不熟的人或者没换睡衣的人进自己的卧室。
他打了个哈欠，径直走向厨房：
“昨晚睡前给你煮了粥，等我给你热一下去。”
“谢谢。”马嘉祺说得极其小声，小到除了他没人听到。
上周五，当丁程鑫扶他走进刘耀文家里的时候，所有人围上来，马嘉祺有些不习惯这热情，下意识的推开大家，但还没使上劲就被按在沙发上。
他不需要这么多的关心，只想安安静静的休息一会儿。
李天泽远远站在厨房门口，双臂环在胸前：
“直接去我那儿，先把牙看了。”
一句话，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马嘉祺那颗牙肯定是长不回来了，只能重新种植，在这之前李天泽需要检查一下它的口腔环境和牙齿的健康状态，进行消毒，不能拖太久。
丁程鑫没忘记自己“暂时情侣”的身份，也因为之前在车里对马嘉祺说的那番话有些冲，主动要求开车载他们去诊所。
贺峻霖是人家的正牌男友，虽说交换规则不许他俩太过亲密，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这都是人之常情。
宋亚轩被他俩照顾过不少，这回反过来担心马嘉祺和贺峻霖，拿着外套说，正好车里还能坐我一个。他一去，刘耀文当然也要跟着去。
于是，李天泽给马嘉祺牙齿消毒这件简单的事情。
最终演变成了，他俩在诊疗房间里，其他六个人在外面等着。
李天泽戴上口罩，准备好所有的工具，示意助手去把帘子拉紧。
隔壁诊疗室里传出电钻一样的声音，让人心慌。李天泽不声不响凑近马嘉祺，手和颊拉钩并用，仔细检查。
“不愧是医生，你的牙齿状态比大部分人都强。”
因为带了口罩的缘故，马嘉祺只能看到李天泽睫毛微微颤抖，还有既远又近的声音，下一秒，他的视线被完全遮挡，李天泽给他脸上铺上了一层像布一样的东西，只有嘴巴和鼻子暴露在空气中。
“给你简单消一下毒，别紧张。”
马嘉祺一点都不紧张，从下午的医闹，到大家的关心，他的耳朵没有一刻清净。
现在的氛围刚刚好，隔壁的声音隐隐约约、李天泽讲话的声音也隐隐约约。
马嘉祺睡着了，梦见那个冬天。
一位病人因为恶性肿瘤去世，陪在他身边的只有孙子一个人，早上会带来一碗粥，下午或者晚上会在病床前坐好久。
病人走的时候，他的孙子也在，没有哭，也没有责备医生，而是拿起盛粥的保温壶去水房洗。
半小时后，刚结束夜班的马嘉祺路过看到了贺峻霖，他用头抵着冰凉的墙壁，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眼泪掉在地上，啪嗒啪嗒。
马嘉祺犹豫了几秒，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过去。
一来二去，俩人就这么认识。超市搞活动，贺峻霖屯了很多消毒液，后来发现根本用不完，拎了两桶给马嘉祺。
“你们医生，应该比我还爱干净。”
贺峻霖的性格是马嘉祺能接受的那种，长得也好，爱干净这一点很加分。
那段时间他处在被所有七大姑八大婆介绍对象的时候，也正是到了他之前规划中，有固定伴侣的年纪。
“你房子是不是快到期，要不要搬来和我一起住。”这是马嘉祺的表白。
“那以后，我做饭也会给你留一份。”这是贺峻霖的回应。
马嘉祺被助手轻轻推醒：
“马先生，已经消毒完毕了。”
助理扶他起身，李天泽摘下手套，利落扔进垃圾桶：
“你牙齿状态很好，本来可以即刻种植，但……你还是等脸消肿了之后，再来种吧。”李天泽用手比划了右脸。“这块炎症还没有消。“
“好的。“马嘉祺嘴里涌出淡淡消毒液的味道，不苦不甜，有些涩，像是眼前的这个人。
Chapter 16．起床
煮粥的锅里，嘟嘟嘟开始冒泡，客厅的人也陆陆续续起床。
大家似乎根本没把自己当外人，特别自觉，排队去洗漱。贺峻霖从厨房里探出头，说谁要是敢动架子上的鹅黄色毛巾，他就和谁拼命，超凶。
敖子逸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接过马嘉祺拿的新牙刷，叼在嘴里，自然的摆一摆手：
“谢啦，我的新伙伴。”
走进卫生间，在镜子里看到后面架子上的黄毛巾，思考了两秒，偷偷用那擦了手。
这一幕，被刚推门而入的刘耀文给看到了，他先是“啊“了一声，随后又特别兴奋关上门，也去碰了碰那个毛巾，然后嘿嘿一笑，叉着腰刷牙。
马嘉祺对敖子逸说的话有些懵逼，绕到沙发那边，问刚坐起来的丁程鑫：
“昨晚已经抽完了？“
丁程鑫脸往下一拉，斜眼瞪他。陈玺达赶紧拉过马嘉祺，小声说：
“别别，敖子逸说他有起床气。“
马嘉祺无奈扶额。
“是这样的，昨晚我们一起吃了顿饭，总结了下第一周，顺便把签抽了。“
“等等，你们是在我家吃的吗？“
“那倒没有，是在你们小区旁边烧烤店吃的，后来因为贺峻霖说他朋友带回来几瓶红酒，我们才过来的。“
“抽签结果我拍下了，给你看。“陈玺达从地毯下面摸出手机。
马嘉祺、敖子逸。
陈玺达、丁程鑫。
李天泽、宋亚轩。
刘耀文、贺峻霖。
“所以我才知道他有起床气，昨晚敖子逸把关于他的所有注意事项都告诉我了，简直贴心。”
陈玺达和马嘉祺默默转头，依然能看到丁程鑫头上的那坨乌云。
“开饭啦——“贺峻霖拍拍手。
这几个人有多爱吃呢？贺峻霖最后一个音节还没有落下，餐桌前就坐着整整齐齐六个人，连丁程鑫也面无表情的就座了，刘耀文嘴角还有白色痕迹，是没擦干净的牙膏。
马嘉祺觉得自己的认知，再一次被刷新。
干干净净的八个碗，是对贺峻霖最大的认可。他钻进卫生间洗漱，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丢下一句话：
“敖子逸，你碰我毛巾了，洗碗。”
敖子逸摊开双手，脖子往前一伸，眼珠子扫视了一圈。
“我没有啊。”
“你有。”说完，贺峻霖就溜了。
刘耀文追着贺峻霖说，诶咱俩顺路，你坐我车。
其实不怎么顺路，只是从马嘉祺受伤开始，他已经察觉到贺峻霖情绪上的不稳定，出于人道，他还是想帮帮他。
况且，上周贺峻霖应该确实帮自己说了不少好话，宋亚轩对自己的态度有挺大的转变。
丁程鑫拖着陈玺达，带他去泳池下水。
拿到抽签结果时候，丁程鑫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开心，他早想“收拾”陈玺达了。
明明有好的天资，不努力就是浪费。
“我们赛车手一天不训练，手都会生。你一个游泳运动员，一个月不下水我看就是废了。“不等陈玺达穿好鞋，就开门。
“你要是放弃了一个东西，那你会发现自己还有更多的东西可以放弃。“下楼拽着陈玺达加快速度。
“所以，一点都不能放弃。“上车系上安全带，一脚踩上油门。
李天泽把宋亚轩送到公交站，然后准备自己步行去诊所。
“我们四个在天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耀文说你也会去美国。“
宋亚轩懵懵的，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大概吧。“
“他条件不错，如果你想去那边读书，不管是签证还是生活，有他在都挺方便的。”一般情况下，李天泽不会这么快就和人热络。
“对了课表我看了，周四晚上咱们去唱K吧。”
“就咋俩？”
“嗯。“
李天泽喜欢随口哼歌，也喜欢听人唱歌，宋亚轩是声乐老师，实力肯定不会太差。
但他这次的目的，并不是去听歌。
敖子逸在家里不情愿哼哧哼哧洗着碗，马嘉祺实在看不过去他弄着厨房一地水，也过去帮忙。
“明晚省图书馆有个讲座，一起去听？”
“可以。“马嘉祺丢过一个新毛巾给敖子逸。
“还有，贺儿，谁动了他毛巾，他都能闻出来。”
“这么变态的吗？“敖子逸往后一缩。
“对了，是什么讲座？”
“关于PTSD的研究新进展。”
马嘉祺没应声，把碗整整齐齐摞好，放进柜子里。
原来敖子逸也想治病救人，不过治的是心病。
马嘉祺翻来覆去睡不着之前，打开电脑看了一部电影，黑白画面中，主人公用脚踏车载着火箭模型往前蹬。
旁白念道：
「虽然现在已经是太空时代了，人类可以搭乘太空船到达月球，但却没办法看穿每个人心里的宇宙。」
Chapter 17．突袭
周二一大早，丁程鑫从车库里开出一个商务车，出门接大家。
宋亚轩因为有早上练声课，就不参与此次“海豹突袭”活动。马嘉祺表示身体不舒服，不太想去，但敖子逸说自己家里有马嘉祺找了好久的一本进口外文书。
如果马嘉祺参与突袭，就可以来自己家里看。
送？那就不可能了。
刘耀文和奶妈打了招呼，说自己是晨练，半天找不到丁程鑫之前的车，听到喇叭声才注意到今天他换了车，正要伸手拉车门，副驾驶的敖子逸大喊：
“停！你不要动手！”
“我说，三、二、一…….开！”
后座的自动门，缓缓打开，敖子逸却一副是自己用魔法打开车门的样子。
回到富力小区门口，敖子逸打开车接过出门前向油条店老板预定的几份早餐。
老板还是老样子，微微点头，没打多余的招呼，也没问为什么今天要这么多份早餐。
“张真源？你怎么再这里？“刘耀文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店里走出来。
“你朋友？“敖子逸扭头问刘耀文。”我经常在这里见到他。“
“嗯呐，今年刚进队里的人，认识时间不算太长。”
“我，就……来吃早餐啊。”那人有些局促不安。
“你家不是在城那头吗？怎么跑这么吃饭。”刘耀文更无法理解了。
“哎呀，我就是吃个饭。“张真源把钱塞进老板手里，骑上山地自行车，头也不回。
“真是奇了怪了……”刘耀文嘀咕。
早餐店老板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几张纸币捏在手中，还有那人的温度。
“陈泗旭，快进来收钱。“里面传来浑厚的女声。
“哎，姐，我来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李天泽早在楼下等着了，拿着钥匙打头阵，开心参与到这场恶作剧中。
六人大张旗鼓进到陈玺达卧室，制造各种噪音。
刘耀文深吸一口气。
“起床啦——“
毫无反应。
“地震啦——“贺峻霖语气慌张。
陈玺达翻了个身，继续睡。
“火烧屁股咯~“敖子逸一点也不走心，声音挺小，果不其然床上的人还是没反应。
丁程鑫撸起袖子，“我来。“
“起来跑步了。“
他没扯开嗓子吼，就是趴在陈玺达耳朵旁边轻轻说，还带吹气的那种。
马嘉祺只觉得这场景怪怪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对方一个寒颤，醒了。
“鑫哥，我服。“刘耀文竖起大拇指，经过上一周，没人比他更能深切体会到陈玺达有多难叫醒了。
陈玺达睁开眼睛，看到了六张脸，他瞬间想到了那张可怕的“醒了吗“表情包。
他欲哭无泪，“天泽，你怎么可以卖我。“
李天泽捂着嘴笑，“因为好玩啊。我先去上班了。”
“出门的，记得吃早餐。”敖子逸嘱咐。
“收到，sir。“李天泽随意敬了个礼，拎着早餐要走，在门口碰到了马嘉祺。
“有任何不舒服，就来找我。”他指的是牙齿。
Chapter 18．魔术
下午陈玺达和丁程鑫一起走进游泳池的时候，他觉得所有的人都在看他，也都在笑话他。
可实际上，这里不是国家队训练的地方，只是一个普通的泳池，大家都在忙着自己游泳，并没有人care他们。
队里有个人，每天在微博和朋友圈变着花样对他冷嘲热讽，甚至当面指责过他给教练抹黑。
“真是不嫌丢人，还有脸来。”
被铺天盖地报道之后，他还是想坚持训练，但到了队里还没下水，就被人这样讲。
他太害怕丢脸了。
不仅害怕自己丢脸，更怕教练被自己连累。
丁程鑫和陈玺达比赛游了一圈，陈玺达险胜。
“可以啊你，这么久不下水，还能游这么快。”
陈玺达把泳帽摘下来调整一下重新戴上。
“我之前比这快多了。”
“说真的，你为什么不主动去找教练道歉？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你也不能这么主动的停止训练吧。”
陈玺达想说的太多了，都憋在胸口，蹦不出来一个字。
他钻进水里，拼命游了起来。
没几圈，他就喘了起来，越喘他便越觉得，离了游泳，他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不是。
就算不争名次，在水里也是开心的。
回头去找丁程鑫，发现不管什么时候，他总在距离自己50米的地方，一扭头，总能看得到。
周围有些女生开始指着他们俩议论纷纷。
丁程鑫习惯了自己因为外貌掀起的任何波澜，包括在赛车比赛中，他也清楚自己也因为长相得了些好处。
在成绩差不多的情况下，赞助商会更青睐长得帅的人，而这些丰富的赞助资源，又会帮他走得很远，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丁程鑫很坦然接受。
但对这种情况，陈玺达总觉得不自在，一开始还是沾沾自喜，有点骄傲，那点点虚荣心总是不小心就被放大。
到后来，受到的关注越大，他就压力越大，两者的平衡把握不好，才得罪了那几家重要的媒体，也对教练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
丁程鑫看他状态不佳，决定回城休息。
路上他建议陈玺达明天就去找教练，能跟着队员一起训练是最好了。
“而且你现在回去，肯定还需要一个体能教练测试，制定一套方案，你现在体型肯定是偏胖了……”
丁程鑫话一直没停。
“你从早上开始就这么一直逼我，太过分了啊!”
陈玺达低吼了一声。
丁程鑫急刹车，差点撞到陈玺达的脑袋，原来前面在堵车。
他劝自己冷静，然后深呼吸了几下。
说实话，丁程鑫以前总爱瞎操心，但自从出事之后，他就不怎么这么爱管了，也不爱和之前的朋友混在一起。
一个人，多轻松自在啊。
但见到陈玺达，他就是忍不住念叨，之前他把这个解释为运动员之间的惺惺相惜，以及恨铁不成钢。
刚刚陈玺达讲完那句话，他才意识到。
他不止念叨陈玺达，他在陈玺达身上找的乐子也很多，这么说不太好。那换一种说法，认识陈玺达之后，他笑得比之前多，且不说是嘲笑还是大笑，但开怀的时刻，总是有的。
陈玺达好像也觉得自己刚才说得有些过，垂下头，很沮丧。
“陈玺达。”丁程鑫轻轻叫他。
“嗯？”
“你看着。”
“看啥啊？”
“三、二、一、”
北京时间七点半，这条主路旁边所有的路灯都亮了，“哗”得那么一下。
陈玺达开始真的被吓了一跳。
其实，不过是丁程鑫经常从这条路路过，知道路灯亮的时间，而他们又正好在这个时候路过了而已。
“幼稚啊。”陈玺达用吐槽来掩饰自己的惊喜。
“我可是魔术师。”丁程鑫挑了挑眉。
陈玺达不知道，早晨敖子逸也用这样方式变了“魔术”，给大家开门。
他只以为，只有丁程鑫会这种幼稚的魔法，而且是只表演给他一个人。
他很喜欢游泳，虽然因为各种原因暂时放弃掉。
不可思议的是，车水马龙间，他觉得自己也很喜欢丁程鑫，永远不想放弃的那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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