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情侣（2nd week/下）
*还是看到有在评论中押七折的，这俩其实不用押，是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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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变色龙
省图书馆一层的会议室被塞得满满当当，甚至有些学生模样的人干脆铺张纸坐在过道上来听讲座。
马嘉祺脸上淤青已经散了很多，敖子逸还是担心人太多会把他挤到，风风火火在前面开路，找定位置坐下。
回头找马嘉祺，只见他右手插进裤兜里，慢慢悠悠在往过走。
好容易坐了下来，敖子逸朝他鼓鼓掌：
“Nice，一场十足精彩的秀。”
马嘉祺能感觉出来，敖子逸今天心情很好。
刚认识的时候，他觉得这个人有些狂、思维跳脱，才会想出交换情侣这么奇葩的招。但转念一想，贺峻霖不会平白无故信任一个人，也就是说敖子逸是有优点可取的。
他不声不响在观察，却由于接触时间有限，看不到更深的地方。
唯一能确定的一点是，能研究民族志，做得来田野调查的人，都能掌握在人群中抹去自己的方法，像变色龙。
他是攒了这个局的人，某种程度上也是推动大家前进的人，平时总是笑呵呵，但和刘耀文陈玺达他们那种乐呵不同，敖子逸总是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最近让他觉得奇怪的事情太多了：
贺峻霖突然的冷漠，像是抱着某种决心，马嘉祺以为，他们是可以稳稳当当一直走下去的。
生活中突然闯入的这些陌生人，把他平时那单纯甚至可以说单薄的人际交往圈搅得一片混乱。
哦对，还有那个话不太多的牙医，总让他没由来的紧张，想不通……
台上廉教授开始讲话后，敖子逸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打开文档记笔记。
马嘉祺扫过去一眼，密密麻麻的表格和思维导图，大小标题规整的标着，第一次在敖子逸身上感受到了学者该有的严谨。
普通人不会来听这种讲座，一是没兴趣，二是大量的专业词汇对路人也不友好。
敖子逸虽然没有明说，但既然他主动邀请了马嘉祺，就意味着他并不排斥马嘉祺知道这件事：
他身边的某个人正患有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联想到之前吃烤全羊那次提到发生在丁程鑫身上半年前的事故，还有上周和丁程鑫相处下来发现的蛛丝马迹，比如情绪的不稳定、比如对某些话题的刻意无视、过分麻木和生硬的转换，还有在车丁程鑫提出的问题。
马嘉祺几乎断定，那个人就是丁程鑫。
敖子逸在最开始有所隐瞒，现在又突然故意暗示，马嘉祺不明白他的目的，正想问什么，对方却先开口：
“多余的话我想也不用再多说了……我只是想让你们，帮帮他。“
敖子逸直视前方，像是在对空气说话，马嘉祺看不清敖子逸的表情。
这到底是变色龙的某一面，还是他最真实的那部分？
“嗡“，震动了一下，对方的手机屏幕亮起，不知道是谁发的消息。
敖子逸打开手机，一秒变脸：
“妈的，陈玺达刚刚亲我了。”
“？？？”
“今天换了新车开，在楼底下停车的时候，他说安全带解不开，卡住了，我去帮他解，结果发现安全带扣子没有问题。然后，哎，然后我说不下去了。”丁程鑫发的消息断断续续。
实际情况是，丁程鑫根本没来得及检查安全带，就被对方一把揽了过去。
陈玺达还在嚼口香糖，西瓜味的。他用舌头把口香糖递进对方嘴里，又熟练的捞了回来，很黏也很甜。
丁程鑫太久没有和人进行如此亲密的接触，竟然完全反应不过来，被对方一直牵制着。
十秒过后，理智战胜了本能的身体反应，他给了陈玺达一拳。
车钥匙没来得及拔，甩头就上楼，给敖子逸发了信息。
Chapter 20．解答
半年前，敖子逸正混在一群农民工中，与他们同吃同住，进行对城市边缘人员的调查。就在一切顺利进行之际，丁程鑫队友打来了通电话。
他连铺盖都没收拾，就从工地赶回了家。
丁程鑫像个没事人一样对他笑，笑得渗人。
敖子逸试过所有能试的办法，对方坚决认为自己没有任何问题，绝对不接受所谓的治疗。
有次俩人一起吃饭，在路上看到一只猫的尸体，可能是车速太快，猫几乎被压成平面状，惨红的脸贴在马路上，周围路人有惊吓也有唏嘘声，丁程鑫扫了一眼，就接着走过去。
问题是：丁程鑫很爱猫。
之前，就算对猫毛过敏也会戴着口罩和小区流浪猫玩。
敖子逸在书店买相关书籍，不经意间看到一本《解答之书》。
这本厚厚的书，每页只有一句话，据说如果你在心里默念问题，然后跟着感觉随便翻开一页就会找到答案。
深呼吸。
默念三遍问题。
然后小心翼翼的翻开。
「不能凭一己之力解决。」
这是《解答之书》给他的答案，敖子逸只觉得一股电流通过了自己的全身。
是啊，他太想让丁程鑫去参与一对一的治疗，却忘记了有种东西叫“团体治疗。他可以在此基础上改良，尽他所能，找到适合丁程鑫的办法。
当然，这只是敖子逸个人的一个想法，想实施起来还是有很大的难度。光是考察团体的人员，并劝说大家加入，就要费很大功夫。
可偏偏三天之后，他在步行街和三个男人同时被锁在了天台。
白大褂两次拨打商场负责人的电话都没人接，敖子逸凑上去给他别的意见，却瞥见了他最近通话里一个叫“陈玺达“的人，头像是个泳帽。
他记得这个名字，看到“自由男神“那条新闻，是出事之后第一次丁程鑫没有扯着嘴角苦笑，而是咧着嘴，眼睛也在笑，敖子逸挺在意的，后来还稍微调查过他。
他骗丁程鑫过来，撺掇了烤全羊的局，这期间，两对真情侣的问题也被敖子逸敏锐捕捉到。
天时、地利、人和。
就把它当做一场游戏，总好过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瞧着他枯萎了好。
丁程鑫应该是最热烈的花，永远向着太阳，他不该属于深渊。
Chapter 21．瓶盖
但从上周和李天泽的对话之后，敖子逸渐渐觉得场面已经不能完全受自己掌控了，包括这次陈玺达突如其来的“进攻”。
李天泽当时说：
“陈玺达爽快的答应，是为了消遣停训时候的无聊。“
“我之所以答应，另有所图，但你要先告诉我你的目的。“
李天泽和那些高枕无忧家境优渥的公子哥不一样，他现在攥在手里的东西都是自己凭本事一点一点拿到的。
与人交往，是筹码的交换。
敖子逸只能根据资料和自己的感觉，判断李天泽没有恶意，他有所保留的交代了一些东西，反正这些迟早也要说。
他隐瞒了自己和丁程鑫不是情侣这一点，也隐瞒了很早就知道陈玺达这号人，并且在背地里调查他的事情。
“我小时候跟阿姨参加过一次聚会，我穿着自己最好的衣服去的。”李天泽的话题转得很奇怪。
“等到了之后，我才发现其实根本没有人在意你穿的什么。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是小孩？”敖子逸不明就里。
“因为所有人，都在围着一个小孩。“李天泽吃了块巧克力，”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才知道他的爸爸是院长。“
“他很乖，不吵不闹，所有人的问题甚至无理的要求他都回应了，简直不像一个小孩，跟个圣人一样。”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自觉的轻笑。
“后来我觉得无聊，偷偷拿了瓶饮料下去喝，可怎么都拧不开瓶盖，隔着衣服也拧不开。可能那天没吃好，反正当时就突然火冒三丈，想把饮料直接丢进垃圾桶里。”
突然那个小孩手搭在我肩膀上，说，我来帮你开吧。
他说这种饮料的瓶盖就是所有饮料里最难开的。
他还说，虽然难开，但是它最好喝。
他说，因为最好的东西都是最难得到的。
“你说，他怎么什么都懂？”
“他是谁？”敖子逸看出了端倪。
李天泽翘起二郎腿，一晃一晃：
“另一位医生。”
马嘉祺念私立贵族学校，李天泽念公立小学，俩人从起点就不一样，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
李天泽本来就比他小两岁，再加上为了念医学院留了两级，等考上同一所大学的时候，对方已经进了医院开始跟医生了。
再后来，他就有了男朋友。
李天泽还没开口对马嘉祺讲一句话，就将这份心思吞进肚子里，再熨平。
“你该不会是想……”敖子逸有点慌。
“别害怕，我只是想看看，圣人到底会不会爱。”李天泽拿起手帕擦了擦手，摇了摇头。
Chapter 22．司机
刘耀文成了贺峻霖的专属司机。
训练之外的时间，贺峻霖一个微信或者电话，都可以轻轻松松把刘耀文叫到身边，随便支使。
刘耀文恨啊，自己就不应该一时心软，对贺峻霖说那句：
“这周如果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我随叫随到。”
他把这当成是自己的“仗义”，下一秒贺峻霖就狡猾的推了推眼镜：
“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刘耀文后背一凉，这人表面看上去是个小白兔，实际里面都是黑的吧！
“你有时候吧，就是太以自我为中心了，多想想对方的感受。”贺峻霖为第二天的视频准备食材，要逛超市，刘耀文默默在后面推着购物车。
“赛场上，你直来直去没关系，生活中嘛，还是要学会多绕一个弯。”
贺峻霖在前面讲，刘耀文认真听。
“真的，你要是把我说的这几点改一改，你俩绝对会一直甜蜜蜜。诶，这个草莓不错，买一盒吧。“说着，就顺手丢进车子里。
“其实你俩问题真的没那么大。”贺峻霖说得很轻松，在他看来刘耀文和宋亚轩不过是普通情侣之间的小别扭，只要是对等的相互喜欢，矛盾总会解开的，算不上什么大事。
“哎，那我尽力吧。”刘耀文知道自己小毛病不少，但是被人这么直接说缺点，还是有点不爽。
绕过水产区，贺峻霖拿起几把青菜，认真挑选，眼前突然出现一坨东西。
刘耀文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杏鲍菇，凑在贺峻霖的嘴边。
“那请问，贺美食家，你现在和马嘉祺到底怎么个情况。”
刘耀文纯粹是好奇，贺峻霖是怎么能做到在自己男朋友受伤的情况下，还放心把他“交给”别人，自己在这边悠悠闲闲。
“还有一点忘了告诉你，不该问的就别问。”贺峻霖用手把杏鲍菇话筒拨开。
刘耀文失望的瘪了瘪嘴：
“什么嘛……”
“不过，你真这么想知道？”贺峻霖结账的时候突然回头，俩人差点撞到一起。
刘耀文重重的点了头。
“那你先给我卖个萌吧。”贺峻霖笑着说。
刘耀文在朋友圈吐槽过：
各位记者朋友们，下次咱采访的时候，能不强行要求卖萌么？我就是个打篮球的，不是爱豆[哭]。
……
李天泽和宋亚轩在KTV刚热玩身，正式进入“群魔乱舞”环节。
前几天俩人断断续续微信里聊着，大概也知道对方的喜好，意外的发现共同话题挺多，就慢慢熟了起来。
这会儿，宋亚轩正拿着话筒，唱《热情的沙漠》，边唱边查看手机的新消息。
“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哈哈哈……”
雄浑且有节奏的笑声吓了李天泽一跳：
“什么这么好笑。”
他点开群里，看到贺峻霖发了刘耀文几张仿佛吃了苦瓜的“硬萌”照，还是好几连拍的。
“你们在干嘛？”敖子逸发了一堆问号表情。
宋亚轩告诉李天泽，刘耀文平时在赛场上猛得像个老虎，但私底下最怕别人让他卖萌，这简直是他的青春期阴影。
“不知道贺峻霖是怎么拍到的。”宋亚轩把照片一张张原图保存，自言自语。
“你最好注意一下，刘耀文和贺峻霖。”李天泽冷不丁对宋亚轩说了一句。
群里大家排队艾特刘耀文，但主人公并没有露面说一句话。
过了一会，贺峻霖发来：
“没啥，刘耀文心情好，给大家卖个萌。”
回复完这条之后，他关掉了手机。
站在路灯底下，他和刘耀文影子被拉得很长，一动不动，旁边树叶的影子却在不断摇曳，像是藏了无数个冬天的秘密，要在此刻昭告天下。
“我是铁了心，要甩开嘉祺。”
刘耀文看到眼前人的鼻尖，红得像那盒草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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